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镇北策:庶子权谋录第6章 血牌惊心,暗线浮现(1/3)

    马蹄铁叩在青石板上的脆响惊飞了最后一群栖息的寒鸦。

    萧承钧勒住缰绳,黑马前蹄扬起又重重落下,在巷口溅起星点泥尘。

    他望着前方被月光拉长的阴影——那是外院柴房后巷的破砖墙,赵武的青布短打正从墙根闪过。

    腰间玉牌硌得掌心生疼,他翻身下马时,怀里的血铁牌跟着晃了晃,还带着赵武体温的血渍透过中衣,像块烧红的炭贴在皮肤上。

    青奴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,带着药罐里未散的苦香:“公子,这巷子窄,老奴替您探探——”

    “不必。”萧承钧反手按住青奴欲抽短刀的手,指腹擦过老人手背上的旧疤,那是三年前替他挡嫡兄鞭子时留下的。

    他放轻声音,“你守着马,若有动静……”

    青奴立刻攥紧他的手腕,浑浊的眼底燃着灼光:“老奴这条命早是公子的,要走一起走。”

    萧承钧喉结动了动,最终只拍了拍老人手背。

    他猫腰钻进墙根的阴影里,霉湿的稻草味混着夜露涌进鼻腔。

    柴房后窗透出一线昏黄,两个身影的轮廓在窗纸上交叠——一个是赵武,另一个身形瘦削,裹着灰布斗篷,帽檐压得极低。

    “三日后子时。”斗篷人开口,声音像砂纸擦过陶瓮,“冷宫那处,得清干净。”

    萧承钧的呼吸陡然一滞。

    他贴在潮湿的砖墙上,耳尖微微发颤——“冷宫”二字像根细针扎进太阳穴。

    三年前母亲咽气的偏院,如今住着他和青奴,是镇北王府最被遗忘的角落,怎么会成了“要清”的目标?

    “那小杂种最近动静多。”赵武的声音带着惯常的恭顺,可此刻听来像淬了毒的刀,“前日他让我查西院账册,我往里头塞了两张假票,本想引他撞嫡夫人的枪……”

    “撞枪?”斗篷人嗤笑一声,窗纸上映出他抬手指向赵武的影子,“你当柳氏是天?那老妇连自己房里的丫头都管不牢,还指望她做局?”他压低声音,“上头说了,换人。那小杂种若真能翻出什么,你我都得成弃子。”

    萧承钧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
    他终于明白为何这半年赵武总把嫡兄的刁难往自己身上引——表面是护主,实则是要把水搅浑,让他在家族内斗中先露破绽。

    可今夜这对话里的“上头”,显然比柳氏更狠、更远。

    他慢慢后退,靴底却突然碾到一截枯枝。

    “咔”的脆响在寂静的巷子里炸开,像一根弦绷到了极限。

    “谁?!”赵武的暴喝震得窗纸簌簌响。

    萧承钧只来得及看见一道刀光破窗而出,便翻身扑向左侧的断墙。

    他的指尖擦过墙沿的青苔,借力翻上屋檐时,后颈掠过刀锋的凉意——赵武的刀几乎割破了他的衣领。

    “是他!”赵武仰头盯着瓦脊上的黑影,刀背重重磕在砖墙上,“那病秧子根本没废!”

    萧承钧在屋顶腾挪如狸猫,瓦片在脚下碎成星点。

    他能听见赵武的脚步声在巷子里乱撞,能听见斗篷人压低声音的叱骂,却听不清具体词句——此刻他的心跳声盖过了所有动静。

    直到他跃过三重屋檐,确认身后再无追兵,才扶着屋脊缓下呼吸。

    月光不知何时被云遮住了半张脸,他摸出怀里的血铁牌,“赵武”二字在昏暗中泛着乌青。

    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,“咚——咚——”敲得人心发慌。

    “公子!”青奴的呼唤从巷口传来,带着哭腔的颤抖,“您可算回来了!”

    萧承钧顺着声音跃下,稳稳落在青奴面前。

    老人的手在他身上来回摸索,摸到后颈那道浅浅的刀痕时,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药香混着血丝溅在萧承钧的衣袖上。

    “青伯。”萧承钧按住老人颤抖的手,将血铁牌塞进他掌心,“去把灶膛里的炭火烧旺,再取那坛埋在老槐树下的女儿红。”他望着远处镇北王府的飞檐,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,“今夜,该算算旧账了。”

    青奴捏紧铁牌,指节泛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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